文/法式軟糖
有人說,這是保育界的輓歌。
在鏡頭中,那個熱血的提姆崔德威(Timothy Treadwell)永遠猜不到,致力保育灰熊13年來,自己的結局只能這樣落幕。他與女友雙雙葬身於灰熊之腹,攝影機錄下了人類與灰熊搏鬥的聲音、尖叫與哀鳴。最後這段悲劇被導演韋納荷索(Werner Herzog)拍成紀錄片——《灰熊人》(Grizzly Man)。
(圖/紀錄片《灰熊人》劇照)
1990年夏天,提姆崔德威來到「阿拉斯加卡特邁國家公園和自然保護區」(Katmai National Park and Preserve)像是著魔一般,提姆崔德威開始追尋灰熊的腳步,參與灰熊的保育運動,忘了自己曾是一個沉迷酒癮與毒癮的三流演員。
「謝謝你們願意做我的朋友!」留著金色頭髮,率性的提姆崔德威對灰熊喊道。也許生活的不堪,讓他願意抱著無處發洩的狂熱與激情,一頭栽進灰熊的世界,不帶任何武器單獨前往保育區,近距離觀察、拍攝、觸摸和說話。
(圖/siff)
提姆崔德威留下約100多小時的膠片,大多數是他與灰熊獨處的影像,捕食、玩耍、休息、打鬥,提姆崔德威甚至幫一隻一隻灰熊取了綽號,並聲稱與牠們建立了友誼和信任,溫馨的一幕,在結局之後,顯得格外諷刺。
(圖/filmalcinema)
就像紀錄片導演所說:「我沒有在灰熊臉上,看到任何對親密關係的認同,沒看到任何理解,沒看到任何憐憫。我只看到了自然界中壓倒一切的冷酷。那裡沒有所謂的灰熊的神秘世界。這些空洞的凝視,僅僅代表了牠對獵物的興趣。但是對於崔德威來說,這隻熊就是朋友,是救星。」
(圖/filmalcinema)
2003年,提姆崔德威與女友,最後一次走進卡特邁國家公園,颶風將至,灰熊冒著暴雨襲擊了營地,平時拿來記錄與灰熊日常的錄影機,錄下提姆崔德威痛苦的呻吟聲、讓女友艾咪趕緊逃離(run away!)的吶喊聲,以及女友敲打著灰熊頭部的掙扎聲。最後,當警方抵達現場,提姆崔德威的屍體已經被瘋狂啃掉幾近一半。
(圖/filmalcinema)
許多人表示,提姆崔德威不應該跨越那條線,一廂情願突破界線,將會遭遇不可測的危險,提姆崔德威只是自食惡果罷了。但也有人表示,用自食「惡果」並不適合,提姆崔德威對自然狀態的痴迷,以及他堅守的信仰,讓他順其自然跨界線,重新回到食物鏈中,歸於自然。
然而,不論在線的哪一邊,都是一樣的,叢林法則、弱肉強食,在灰熊世界或人類的世界,每天都在發生,只是人類做得比較隱晦罷了。
▼以下為提姆崔德威與女友被攻擊時的真實錄音,內容恐引起不適,請斟酌觀看